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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石库门】(58-61)

2023-05-20 21:11:10

石库门58 作者:亭子间文人

58 花有清香月有阴(二)

“我,我就蹭蹭,不进去。”男人的鬼话大多千篇一律,千百年来翻来倒去,到头来还是归结于‘进去’,还是‘没进去’。强按着兰兰腰的小毛此时汗流浃背,他觉得身下好像压了条滑腻的大鲶鱼。

“你,你,呼……呼……放开,唔!不要!”都是一类生物,进化论一样在女人身上不起作用,‘不要’就是‘要’,‘要’还是‘要’。兰兰觉得自己每一次扭动,私处摩擦到一根硬的发烫的东西,每一次滑动自己就忍不住的还想再来一次。那种惊心动魄,爽及灵魂的触感要比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好多少倍。故此她‘挣扎’的愈发厉害起来。

一个半推半就,一个又惊又爱,一个娇羞满面,一个春意满怀,好似襄王神女会阳台;却是花心难摘,柳腰慢摆。很多年后兰兰才晓得‘石女’这两个字,小毛告诉她外国医生说这是‘先天性阴道闭锁’。好比0.5的铅芯要装进0.2的自动铅笔里,尺寸不对,望洋兴叹。可当时兰兰只知道是自己太紧张;至于后来那数不清对的N次,都是因为这个色鬼变态,就好那一口,与自己无关。

“你别紧张,放松,没事的。”渣男继续他的经典语录。月光下小毛却面色通红,焦急难受的样子;就好像到手的玩具因为包装太难拆,无法得手般的又爱又恨,咬牙切齿。

“……”兰兰什么都没说,只喘着粗气,小心脏怦怦的跳,带动喉管,震动直达脑仁。女人第一次,哪个不紧张。现在的场面实在滑稽,平时自己最讨厌的‘情敌’竟然要给自己开苞。兰兰一直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,但真擦枪走火得了好处,却又食髓知味了起来。怪就怪身上那死鬼跟她说话,不说还好,越说越提醒她这是在跟谁,在干嘛;自然间慢慢的‘黄河断水’,‘长江倒流’。

“呼呼,等等。呼,紧张啊。我倒点油,你下面都干了。”现在小毛终于领悟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,他觉得下次再见到那个叫‘半亭先生’的牛鼻子道士,自己就是给他买一箱‘正广和’他都干;当然,要他有那么多钱。拿起窗台上的玻璃杯,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小色鬼急吼吼的就给倒了半杯,好在那杯儿也不大,够他败家。

自有了这纯天然润滑剂,两人忽得了神助,倒了妙处。豆油混合着前列腺液与爱液的味道,随着两人越来越快的交接渐渐漫延,钻入大脑,刺激着床上两人的神经。小毛抓住兰兰的两只脚高高举起,下身还是拼命的想要进去;兰兰只闭着眼,随他下作胡为。自己舒服也难受,说不清道不明。要不说小毛这天生的淫人,胎里的色心;‘唇枪舌战’了几百回合,小毛突然发现,有几下自己的小兄弟顶在个神秘的位置。摆摆正,反正也没说不让进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

‘啊!’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响彻石库门。有人听见,有人没听见。那一声喊太短,如同夜里的流星,划过天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然而兰兰此刻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,嘴巴又让这个小流氓立刻堵住,他还吸住自己的舌头让她没办法发出继续任何声音。兰兰很想告诉这个杀千刀的他进错了地方,可她不晓得此刻身上的男人早已是红了眼的狗,只要有洞的地方他都能钻。

“哦,哈紧!色艺(舒服)!”不顾身下已经梨花带雨的女人,小毛似乎意外的找到了他那所谓‘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’的所在。虽说初极狭,才通人。但复进数十寸,豁然开朗。他觉得自己的小弟弟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牢牢的握住,却又不疼,只是舒服畅快。这与阿芳的第一次不同,那是痛并快乐着;更与秀兰阿姨的泥泞顺滑不一样。轻轻一动,此中乐趣‘不足为外人道也’。

“疼!唔……唔!”虽是花径不曾缘客扫,蓬门今始为君开。可你不等我开门就闯进来,作为主人兰兰自然是要抗议的。无奈,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;刚呼了声疼,嘴巴又被那小子捂住。虽然他动作也不大,但那地方平时只出不进,兰兰早已是眉头直皱,牙关紧咬。

“我再放点油,后面就舒服了。第一次,都这样的。”死渣男大言不惭,好像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。你那走的是‘水路’,走‘旱路’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轿好么。再一倒,好么,就剩个底了。龟头出来,抹的锃明瓦亮,就跟对面药水弄里头老克勒的皮鞋一样;再给兰兰那受了‘惊吓’的小菊花涂上点油。手指一触,菊门紧缩,兰兰突然要打退堂鼓;双手撑了起来,却不想有人动作比她更快。兰兰眼睛瞪的老大,难以置信的看到那根又黑又大的棍子再一次破开了她的幽门!

“唔!……”有了经验的小毛要再去捂她的嘴,谁想小丫头竟然银牙咬了下角的红唇,眉头紧锁,只是恨恨的瞪自己,嘴里也没有发出什么大声响。

“哼,看个毛!叫你看!”本来还觉得自己做了错事,要怜香惜玉的渣男,见此刻对面的女人正一幅要顶住自己攻势的架势,顿时心中来气,突然加快了动作。他也没想,人家正大光明的是在看‘毛’呀,看你这个不要脸的管小毛。

“啊……不……嘶……嗯”其实在做爱这件事上,男人永远都是进攻方。至于说自己累了,换个姿势让女人主动一下那纯是为了情趣和省力。小毛一狠,那速度就跟引擎活塞一样,两人连接处就见半截短光来来回回,伸伸缩缩,进进出出。瞬间加速,摩擦起热,却不知那一头兰兰忽然间觉得要飞起来。你要找什么词来形容,那就好比是憋条久了终于找到厕所,忽然释放的感觉。就是这感觉随着小毛每次的进入觉得难受,他退出时又觉得畅快。所以兰兰最后的那声‘嗯’就立刻成了亭子间里的主旋律。

“哈……哈……舒,舒服吗?”豹子捕猎也就跑个几百米,男人又不是永动机,小毛虽然年轻气盛,可人也不是铁打的。这抱朴子的姿势太久,他也慢了下来,直起腰轻轻的问道。

“……别……别停呀!”说着兰兰竟然主动的抱住小毛,头颈交加,呼吸相闻,两团酥胸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被挤压变形。兰兰紧闭双眼,主动抬起屁股,观音坐莲,已入佳境。

似露滴牡丹开,香恣游缝采。虽是谷道维艰,倒也鱼水得和谐,十指扣,牙儿苫,檀口榅香腮……

反扑在床上,兰兰想到此处又不禁忿忿,那家伙最后还把那些脏东西全射进了自己后面,害得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解决个人卫生问题。

“下次他要再敢对我这样,我就故意留着,等他来,熏死他,哼!还踢球,没心没肺……”就差后面的‘也不知道来看看老娘’了。兰兰心中矛盾,但想想昨晚,那阵颠鸾倒凤,心中又有些痒痒。到了新大陆,进入了成人的世界,有些事就是如此欲拒还迎,欲罢不能。那个可恶的男人在她心里种了颗种子,时不时的冒出枝叶开了花;花蕊绽放,有个魅魔在上,边唱边跳,翩翩起舞,长的那么像阿芳。她想要的依旧是她,反正最后那可恶的男人是答应了的。

“哎,我跟你讲呀。王盘声最近又有新的唱片了啊晓得?”坐在兰兰旁边的大妹妹削完了苹果,切了一半没核的递了过去,口中依旧喋喋不休。

59 告别与重逢

火车开走了。一堆堆看热闹的人,一队队持枪的军人,一群群哭泣的家人。

“吴老师,你看到你太太了没呀?”铁皮火车里,杜大壮拼命的贴在铁板之间的缝上,瞪大一只眼向外张望。嘴上还不忘询问一边的吴文俊。

“没,没有,你呢?”车厢中人挤人,到底是大上海。提篮桥死了那么多,等到真去发配劳改还能有满满一车皮的‘犯人’。

“没呀,哎呀,我的宝贝儿子哦,怎么办哦……”杜大壮又变成了‘祥林嫂’,自从两人彻底‘认罪’后,除了天天开批斗会,日子比之前的严刑拷问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。被拉出去索性也就成了‘上班下班’。杜大壮靠着想儿子,天天精神催眠自己,管你台上台下骂什么,老子想老子的儿子。

“唉……我们还担心别人……”垮了脊梁的读书人脑子里也无非就一件事,活着,只要自己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。没见到张爱丽算什么,没见到父母又算什么,只要自己还能喘气就比什么都强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。

“哎?哎!哎!!”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吴文俊忽然肩膀被抓住,贴在铁板上的杜大壮头也不回的摇着他,状若癫狂的大喊起来。

“老杜,老杜!你叫什么啊。”被抓的生疼的吴文俊撸掉自己肩上的脏手,他也探头向门缝张望,黑黑蓝蓝白白,一簇簇,一排排,天晓得这个成天发癔症的老杜看到了什么。

“儿……儿子,我儿子,哈哈!哈哈哈!哈哈哈哈……”回过身来的杜大壮,双手重新抓住吴文俊的肩膀,老泪纵横,又哭又笑,面相滑稽。但没人笑的出,大家都看着他,有羡慕的眼神,有嫉妒的眼神,也有可怜的眼神。只有杜大壮自己晓得那是真的,他看着儿子被人吃力的半举着,而举着他的是自己的前小姨子秀兰;所以那是真的,要是看到的是桂兰,那才真是白天见鬼了呢。

“好了,好了,老杜。你要多保重,改造好了,重新做人,才能回来看儿子,啊。”吴文俊当他是疯魔了又,温言相劝,至情至理。

“儿子啊!儿!”在沙漠渴久的人,突然见到附近的水源,欣喜若狂;心中的一股想要找到水的执念顿时没了,人也没了力气,在水源附近,就那么几步,彻底的倒下。见到了儿子的杜大壮,提篮桥的沙漠旅人,心跳加速了几下终于再也跳不动了,倒在对面人的怀里,再也没起来。

“老杜,老杜!停车!停车!停车啊!”火车的轰鸣,人声的鼎沸,吴文俊的呼喊都传不出这车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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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关响应党的……各位同意的同志请举手!”市礼堂,工会书记讲话,慷慨激昂。五十多岁的老党员,一切都要积极向党,向‘红太阳’靠拢,包括发型以及开会时指点江山的气势。用朱铁男副主席的话说‘他以为自己是在天安门阅兵。’

“哗啦啦!”台下‘演员’全部举手,整齐划一,场面蔚为壮观。不同意?不同意你试试,这年头‘士大夫’到‘阶下囚’也就一步之遥。

“好!全体通过!接下来,我市……”一个议题,分四板块,每板块八个重点。说到最后他老主席喝掉了五杯茶,老花眼镜快挂不住了才散会。中间,我们的朱大主任去了休息室,‘休息’了好一会。在秘书张军的嘴里放完尿,再叫他用狗舌头清理干净了,才有了耐心坐到结束。

“就这副老棺材板,还想进中央,做你妈的春秋大梦。”第二个走出大厅的朱铁男望着身前的老男人,心里暗暗嘲讽。

“唉,小朱啊,怎么样,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?哎呀,你工作真是太积极了,以后再有这种事,叫你身边的那个小张来请个假不就行了。”工会主席以为朱铁男来了月事,不然怎么一去那么久。秘书不上台,他也不晓得张军跟去‘伺候’。但话里的意思嘛—‘老子是你领导,不要以为自己手里现在有点权了就能怎么样,马王爷我三只眼,看你往哪跑。’

“谢谢领导关心,这革命工作嘛,该坚持就要坚持,我没事,您放心!”老娘要你管?权力我有了还用得着鸟你这个老东西。别被老娘抓到把柄,公是公亲是亲,别以为都是工会的你就能压老娘一头。

“呵呵,好好,代我向朱总问个好啊。”你有什么本事?还不是靠你家那个老头子。没上过前线,没开过枪,没挨过饿,没受过伤。老子打下的江山你来坐,哼!正他妈老天瞎了眼,让这么个东西为虎作伥。当年国民党的飞机怎么就没把你炸死!

“好,一定一定,您走好。”就你这种货色,上去了又怎么样。我老头子在一天,你就是要对老娘客客气气。快点滚吧,别在老娘跟前磨磨唧唧的。

说完话,朱铁男撇了张军一眼,后者心领神会的去了。朱副主席双手一背,肚子一挺,再向休息室迈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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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,朱组长,您好您好!”一进休息室,王建国满脸堆笑快步走上前,伸出双手,要与‘权力’握手。

“你好!”放下报纸,缓缓站起身,朱组长纹丝不动,就伸出一只手,礼节性的点了点头。

“朱组长,我早就想来向您汇报工作啊。这不,张秘书说您现在有空,我就厚着脸皮来打扰您啦。”王建国这一路的‘组长’其实叫的朱铁男很满意。谁愿意总想到自己是个‘副’的?还有那副谄媚的脸,以及讨好的态度,就是对面是座冰山,老王也要把它融了。

“好。哎,这位是?”谁知醉翁之意不在酒,朱铁男轻轻闪过那个小铁厂工主席的似火热情。手一松,头一探,望向他身后跟张军一起进来的那个朝思暮想。

“哦,这是我们厂的工会委员,管龙同志。”热脸贴了冷屁股。没事,要知道他王建国虽然在厂里说一不二是个人物,但到了市里,也就是个国营厂里的小人物。他今天能单独觐见朱铁男,要是能抓住机会彻底投靠……

“组长,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……”这戏让张军演的多少有点心不甘情不愿,现在还满口是你的尿骚味,你就让我帮你介绍新‘面首’。

“哎呀,就是你呀!”好似那王府上董卓见貂蝉。朱铁男快步迎上,惊的对方一脸错愕;王建国也看呆了,再聪明的脑子也想不到两人有什么关联。

“哦,王同志,管同志,是这样。我们组长小时候在老乡家里避难,国民党飞机的炸弹把房屋震塌了,多亏了这位管同志,救了我们的朱组长。”尽管不乐意,该说的台词还是要念完.非但如此,张军还露出了很职业的笑容。

“哦……楼下城!”管龙盯着眼前这位早已变形到自己认不出的‘小妹妹’,听到张军的话突然有了影响。

“对!二十年前!龙……管龙同志!”一脸麻子抖了抖,朱铁男激动的扶了扶眼镜,保持仪态,努力不让自己流下泪来。

正是江南好风景,花开时节又逢君。

60 下乡

屁股上的疼痛让小毛对坐牛车这件事彻底绝望;昨晚兴奋的幻想在现实面前一触即溃。长途汽车,鸡笼鸭笼白菜框,呼爹喊娘鼻涕长。偏偏桂兰阿姨还一个劲的剥白煮蛋跟红薯往他们三个小的手里塞;那味儿,壮壮握着看了老半天,他妈眼睛一瞪,后者吃药般的慢悠悠的放进自己嘴里。阿芳跟小毛对望一眼,也只好乖乖的细嚼慢咽起来。反正那滋味,多少年后小毛一晕机就情不自禁的‘忆当年’。

“呜哇!”壮壮还是没坚持住乡间小路的摧残,扒着木板就往外吐。

“啊呀,你这孩子。哦哦哦,没事,没事,哦哦哦……”旁边的桂兰眉头一皱,还想再说几句;见自己儿子难受那样,又不忍心,忙安慰起来。

“呕!”“呕!”要不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。本来那感觉还可以压住,现在看在眼里,听在耳里,另外两个小的也控制不住,为路两边,助力祖国真正的花花草草生长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贡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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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军不怕远征难,万水千山只等闲。‘等闲’了一小时后,小毛终于知道,能够‘脚踏实地’是如此的幸福。

“阿姐!”李家宝这架势,估计在村口巴巴等着有些时候,站起来小腿麻了,迈不动步。

“家宝!”好在他老姐心痛他。桂兰大包小包往地下一放,快步扑进了弟弟的怀里。

“阿舅。”壮壮也抱着一个小包袱跟了过来。见妈妈像撒欢的兔子般窜了出去,多少有些吃味。小男孩嘛,都觉得妈妈是自己的,让别的男人抱着,心里怎么会舒服呢。自己的爸爸都不行,更何况是舅舅。

“哦呦呦,壮壮啊,又长高了点嘛好像,哦呦哟。”家宝一只手紧搂着自己的大姐,腾出另一只手来抚摸‘小侄子’的头,一幅父慈子孝,全家团圆的好场面。

“哎呀,快松开,孩子在呢,像什么样子!”感受自己弟弟手在自己腰间慢慢往下的趋势,桂兰脸一红,轻轻推开家宝,白了一眼娇嗔道。

“啊?嘿嘿,哦呦哟。阿芳也来啦,哦呦哟。这位小同志是?”姐姐一离开自己,家宝的手忙缩回来。屁股往后缩,双手插进裤袋,这样把裤子撑起来,好让有些地方没那么明显。看向壮壮后面的半大小子问道。

“嗨,昨天电话里不是跟你讲过嘛。喏,秀兰邻居家的孩子,小毛。”桂兰笑盈盈的看向小毛,朝他招了招手示意小毛过来叫人。

“叔叔好!”小流氓今天老实了一路,连阿芳的小手都不敢牵。索性送佛送到西,好人装到底,规规矩矩的过来喊了声,还微微鞠了个躬。

“哦呦呦,好,好。哈哈,哦呦呦。”家宝八竿子打不出屁来的人,这一回头一次有人朝自己鞠躬,反应不过来,只好摸着后脑勺傻笑。心里对这小子的好感大增。

“小舅舅,热死了,我们快点到屋里头去吧。”桂兰的理论是,阿芳是家里人,拿东西是应该的;小毛是客人,是不好叫客人拿东西的。相比两手空空,连行李都被桂兰胯在肩上的小毛,阿芳身上还是有相当的负重的。天又热,几个人身上的衣服,多多少少都浸出了汗印。

“哦对,快,快!阿拉快进去,来,东西给我,我来拿。哦呦呦。”家宝恢复‘平静’,忙上前帮侄子侄女拿了包袱,又要去拾桂兰放在地上的两大包。

“哎,你一个人拿不动的!瞎逞什么能,真是的。”桂兰忙跑了上去,好说歹说自己拿一个,让宝贝弟弟身上挂一个。桂兰阿姨带头,反客为主;干部下乡,趾高气昂,带着一行人进了村。

“嘁!”走在壮壮后面的阿芳,对着前面的两大人露出一幅不屑一顾的神情;旁边的小毛好奇的看了看她,也没多问。‘别人家的事少管!’这是临出门时他老娘银凤反复关照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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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德很郁闷,工作组的人没来,吴文俊那么快就去了河南,现在张爱丽跟自己势同水火。

“哼,狠什么,还不是老子操剩下的。”办公室门一关,还能听到杯子敲在门上碎裂的声音;张爱丽在里面泣不成声。本来还想进去安慰几句,看看有没有机会再乘人之危的吴德躲在门外精神胜利,自我安慰。

“爱丽啊,小吴都走了,你要多保重啊。有什么需要,我可以帮你嘛。”吴德不死心,继续在门外‘劝降’,着重突出‘需要’二字。暑假值日,本来还想着再将张爱丽压在身下,谁晓得一贯温顺的小绵羊,见到自己竟然变成了雌老虎;都是喝酒惹的祸,太急了。

“呯!”又是一声,这书本的撞击力,把隔着门板听动静的胖脸都震麻了。

“哼,臭屄,我们骑驴看唱本,走着瞧!”骂了一声,吴德正直了身,快步离开,走下了二楼。

“站立店中用目洒,不由得叔宝怒气发。明明认得他是响马,江湖路上我也曾会过他……”吴德又想到自己给张军的戒指,心中懊悔,信了那狗东西的话,气的他唱《秦琼卖马》聊以自慰。

“嗯?有小偷?”正在吴德扬天长叹,自己霉运不断,‘壮志未酬’的时候;只见一楼走廊尽头,有道白影一闪,似是进了体育器材室。

61 游湖

要是在故事或小说里,这种桥段往往有些意外的发展。奈何现实里吴德正走着霉运,头顶上的秃瓢亮的都能反射光;人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他,你说就这样的,还抓小偷呢?

“册那!”转转器材室门把手不开。弯腰,隔着窗户往里张望了半天,皮球,柜子,乒乓拍……活的一个没有。吴德骂了句。心想这是白天见鬼了,直起身摇摇头,晃着头顶的电灯泡,续着《秦琼卖马》一步三摇的走了。

“走开,你压到我了。”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,李静推了推身上的男人。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两个人就贴着墙叠在窗下,你叫那吴德怎么看得到。

“啊,对,对不起,没弄疼你吧?”王辉忙撑起上半身。注意到眼前的美景,呼吸到女子的芳香,一呆,痴痴的盯着身下那白衣美女。紧张过后顿生旖旎,对方那娇羞的模样,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,两颊彤红,少女怀春,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某个地方坚硬无比。

“你,你快点走开呀。”感觉下身被什么东西顶到,李静就像触了电一般弓起了身子。感谢这个年代,几乎所有女人在结婚以前都未经人事;哪像后几十年,未成年堕胎都成了家常便饭。

“静静,我……”死盯着她的王辉此刻像发高烧了一般,脸红脖子粗,双臂还微微颤抖,吐出几个字就一点再说不出来了。自己的硬东西却随着本能,越来越往对方那一处柔软里顶。同样感谢这个年代,大多数男性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人生关键时刻。除非跟小毛一样住在亭子间里言传身教;可像王辉这种家庭条件好的,哪里能看到父母‘肉搏’的场景。所以他只觉得浑身燥热,下体硬的生疼,唯有那柔软的触感能让自己稍微减轻一下自己的痛苦。

“别,别这样。我,我们不可以……”李静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暗,嘴巴被人堵住,身上的男人狠命的用那硬东西顶着自己的三角区。她觉得自己瞬间窒息了,一颗心都加速的快从自己嗓子里跳出来。

“唔,嘶……嗯……”该懂得都懂,这童子鸡的第一次也就几十秒的事。用不着真刀真枪,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能一泻千里,黯然销魂。这不,王老师今天就阴差阳错的告别了二十几年的处男之身。就算是隔山打牛,这也比起大多数第一次给了‘五姑娘’的男同胞们要幸运的多。

“呼呼……快起来,哎呀,你裤子湿了!”刚被他顶的浸湿了内裤,一边却突然熄了火,趴在在自己身上苟延残喘。终于能呼吸的李静却架不住这一百几十斤的重量,又觉得下面湿热,透着腥臊就隐约知道点什么,忙推着王辉道。

“啊,对不起,对不起,静静,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原谅我啊,原谅我吧……”就像做错事的孩子,拉着母亲的手臂;王辉起身,一边摇着她一边告饶。还好他穿的黑裤子那一滩近了才看得见。可他此刻心中正怕,怕李静因为这事跟他吹了。小和尚破了色戒,唇齿犹香,存着那还俗怕没人要的心思。

“哎呀,还不快去洗洗,我裙子都被你弄脏了。哼,还说来整理器材,你就没安好心。”吃不起,烦不过,心中也似乱麻。李静白了那慌里慌张的大男孩一眼,伸出根手指往他眉间一点,半嗔半娇。

“我哪有!好,好。哎,静静,你等等我呀,静静……”见自己那‘白衣仙子’也没真生气,王辉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。却不想对方没理他,话刚说完就起身出门,往走廊另一头的盥洗室走去。傻小子忙站起来,拉了拉湿透的裤子追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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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格来说陆家渡算不上村,听名字就知道这地方原来只是定山湖的渡口。隔着湖能望见凤凰山,凤凰山边上还有个猿丘。一山,一湖,一丘,成了西南面的屏障。申城虽不似南京那般虎踞龙盘,却也着实是人杰地灵的宝地。

话说的远了,反正小毛他们来的地方现在就叫‘陆家渡村’,上下几十户人家。插秧种田,渔舟唱晚也倒算是个世外桃源。这桂兰回来好似那红楼梦里‘元妃省亲’,平静的小村一下子就热闹起来,大家都来李家看新鲜。桂兰是个爱显摆的,老公被抓,自己离婚一样不提;大包小包一开,撒瓜子的撒瓜子,发糖的发糖。全村跟过年一样,老老少少,大大小小一边往嘴里塞着‘米老鼠奶糖’和瓜子仁,一边称呼一行几个为‘城里人’。七大姑八大姨众星捧月般的把桂兰围在屋里,听桂兰说那城里的‘四个现代化’以及她自己如何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。家宝就在一旁端茶倒水看着姐姐傻笑。村里的小孩还陌生,只敢在门外探头探脑,拖着鼻涕哈喇子的看着他们几个城里孩子。

“我们划船去!”虽然走了半天的路,但吃过东西的孩子们就是闲不住,壮壮做起了地主带头道。

“好呀,小毛阿拉一道去,这里闷的要死。”倒是阿芳第一个附和,估计是看不惯姨妈那显摆的模样,拉起小毛的手就往外走。

“阿姨,叔叔,我们划船去了啊!”小毛礼节性的朝里屋喊了一声,也不晓得里面听没听见。壮壮一个箭步就越过了门槛,把几个乡下小子吓了一跳。他自己则昂着胖乎乎的脖子,走在前面,领路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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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你们还谁会划船啊?”到得湖边,阿芳跟小毛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。早就跳到船上抓起一只浆的壮壮一问,两只岸上的呆头鹅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“哟,你们也去对面啊,正好带我一个呗?”两人身后乎有一男孩说道。

“你好,请问你是?”小毛转过身去上下打量。来人跟他一般年纪,生的虎头虎脑,一身渔家打扮,身后还背着一只空鱼篓。

“啊?哦,我叫吉庆。喏,就是那边猿丘和凤凰山中间那个杨家洼来的。刚过去后面镇上送鱼。你们有船给带一程呗?”估计是这乡间没听过这样说话的,吉庆介绍自己前,看着小毛也愣了半天。

“你打鱼的怎么会没船啊?”阿芳警惕。那男孩身边结实,皮肤黝黑,十几岁的年纪露出的膀子和小腿上都是腱子肉。看样子小毛跟壮壮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一个。

“嗨,原先跟锁柱一起来的,天晓得那个杀胚带着船跑哪去了!”说完吉庆气的还蹬了两下地,约摸着被同伴放了鸽子,在这渡头等了有段时间。

“嗨!所谓五湖四海皆兄弟,共产主义社会人人都是螺丝钉。这位兄弟来了那也就一起出个力,我们当然欢迎新同志的加入。”小流氓眼睛一眯,计上心来。上去自来熟的样子;拍了拍吉庆的肩头,一边说一边指着空着的另一只船桨,把他往‘共产主义’的小船上引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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